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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间故事: 朝阳沟

发布日期:2024-09-02 11:20    点击次数:171
1958年初夏这一天,小山村朝阳沟的乡亲们个个兴高采烈,准备欢迎从城里下乡来的高中毕业生王银环。 全村子数拴保家忙得最欢。谁都知道,王银环不但是拴保的同班同学,还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呢。 日等夜盼,一晃半个月,还不见银环来,拴保娘常倚着门框,遥望村外的山路。一天,她正等得心焦,邻居二大娘串门来了。 二大娘哈哈地笑着说:“又想银环哩不是?”拴保娘只是笑。其实,昨儿她一夜没睡着,做梦都梦见银环。拴保的妹妹巧真拿来了银环的信。信上说,为了下乡落户,银环和她妈足足吵了一夜。 第二天,拴保应约匆匆赶到城里。...

1958年初夏这一天,小山村朝阳沟的乡亲们个个兴高采烈,准备欢迎从城里下乡来的高中毕业生王银环。

全村子数拴保家忙得最欢。谁都知道,王银环不但是拴保的同班同学,还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呢。

日等夜盼,一晃半个月,还不见银环来,拴保娘常倚着门框,遥望村外的山路。一天,她正等得心焦,邻居二大娘串门来了。

二大娘哈哈地笑着说:“又想银环哩不是?”拴保娘只是笑。其实,昨儿她一夜没睡着,做梦都梦见银环。拴保的妹妹巧真拿来了银环的信。信上说,为了下乡落户,银环和她妈足足吵了一夜。

第二天,拴保应约匆匆赶到城里。心急如焚的银环早就候在车站,一眼就在下车的人群里找到了拴保。

还没走出车站,拴保就急切地问:“你妈同意了没有?”银环满肚子的话不知如何说起,背过身偷偷拭泪。

鲁莽的拴保转身就要去找银环妈,银环拉住了他。拴保要银环先到朝阳沟再说,还埋怨她没决心。银环委屈地说:“没决心?毕业那时,女同学中报名的谁也没我坚决!”

他俩走出车站,一批出发下乡的同学围住银环,你一言我一句说个不停。有诚恳的批评,有热情的鼓励,更有殷切的希望,银环的心里像开了锅!

走了一段路,在两个年轻人面前,又有一队新农民整装待发··

拴保说:“你看看人家!你啊,再犹豫,第三个五年计划都快完成了。”银环为难地说:“回家再跟妈商量商量吧!”拴保一急,扭头就走,临末还说:“你要去,我欢迎;你要不去,咱各奔前程。”

银环在路口徘徊着,沉思着,好一会,终于决心下定了。她向着拴保的背影赶去。于是,这一对年轻男女欢跑着,跳跃着,又赶回长途汽车站。未来在向他们召唤!

这儿就是朝阳沟。重重青山巍然耸立,层层梯田绕着山腰,满坡的牛羊在坡上吃草;循着淙淙的水声找去,还能看到银链一般的山涧。多美啊,朝阳沟!

这儿就是朝阳沟。重重青山巍然耸立,层层梯田绕着山腰,满坡的牛羊在坡上吃草;循着淙淙的水声找去,还能看到银链一般的山涧。多美啊,朝阳沟!

王银环的心里洋溢着激情。她一路上兴致勃勃地辨认着地里的庄稼,“这是蓖麻”,“那是荆芥”··拴保一边哈哈大笑,一边纠正她,还要她到村子里可别再说这些外行话。

一座烈士墓矗立在村口。八路军烈士李建华领着战士们曾在这里与数倍的日本鬼子搏斗,壮烈牺牲。王银环虔敬地在心里默颂碑文“坚定不移,宁死不屈”。

党支部书记李来青正领着大伙在村头干活。银环走到乡亲们跟前,来青叔笑着迎上来,说:“来了?咱朝阳沟的人可盼着你哩!”

一阵风似的,巧真抢先奔回家报信:“娘,来了!俺嫂子来了!娘,这回可是真来啦!”

这三个手忙脚乱地张罗起来。拴保爹把茶壶、茶碗摆在桌上,又抱出一罐鸡蛋,拴保娘笑出声来:“你呀,乐糊涂了!”

拴保领着银环来了。银环羞答答地给拴保娘行了个礼,说:“娘,您老人家好吗?”拴保娘心里比吃蜜还甜,忙回答:“好,好!一年难生一回气,人家干部都说我啥?哦,乐观主义。”

转身,她又给拴保爹行了个礼:“爹,您老人家也好吧?”拴保爹说:“好!庄稼人可结实,成天在地里,整年论辈子也不害个病。”

拴保爹是个种子迷,三句不离本行。他拿出珍藏的种子袋儿,向银环介绍:“听拴保说,你都学过植物哩、化学哩。我每年也选点五谷杂粮好种子,给,咱就来个土洋结合吧。”

拴保娘忙着要给银环做顿好饭,打发巧真去二大娘家借几个鸡蛋来。巧真说:“咱家不给嫂子留着一罐吗?”拴保娘说:“好几天了,怕不新鲜,快去吧!”

拴保爹到队部有事,拴保娘从灶房的小窗户递出一个瓶子:“给,路过供销社打点酱油。”

二大娘串门来了。她从头到脚打量着银环:“咦——咦!比相片上还漂亮呢!你来农村啊,俺全村老少都高兴,我代表娘儿们家来欢迎你。”

银环来到自己住的屋子,这里,拴保一家不知整理打扫过多少遍,什么都是新做的。银环摸着厚实的新花被,她的眼眶潮润了。

第二天午后,银环正要下地,巧真跑来报告:“娘,俺嫂子她妈撵来了。先把俺银环姐藏到屋里吧!”拴保娘说:“上山下乡是体面事,藏啥哩?”

这时就见银环妈气冲冲地赶了来,指着银环劈面就骂:“短命丫头你气死我,你竟敢不顾羞耻来找公婆!”

吵吵嚷嚷的声音飞出院墙。拴保娘的声音在说:“亲家母,有话慢慢说。”银环妈顶了回去:“我的闺女不叫我说?”“那,吃罢饭再说。”“我不是给你要饭哩··”

银环劝妈进屋,银环妈死活不肯,嘴里还嘟哝:“学校毕业就该当干部,到农村,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!”银环说:“你说丢人我可说光荣。”“光荣?不成器!”“那是你思想有问题!”

银环妈到底没进拴保家门,一扭身进了女儿的小屋。她打量着屋里的陈设,还伸手摸了摸被子的厚薄。这一切多令她意外啊!可她还在说:“你掉根头发我也心疼,在城里找个小工作也不来这山沟受苦。

说着说着,她气来了,一把拉着银环往外拖:“快给我离开这老山窝!”

银环好不容易挣脱开,银环妈拿起笤帚就要揍她,机灵的巧真抢过笤帚,尖着嗓子喊:“不回去,就是不回去!有本事你到法院告去!”

社员们闻讯赶来,二大娘好心地来劝解:“老嫂子,来送闺女?”谁知回话比冰还凉:“要往山窝里送,有一百个闺女也送出去啦。”

这可惹恼了山里人,大伙七高八低地数说起银环妈的不是来。

支部书记来青叔来了。他严肃地批评了二大娘几个,又转过身,热情地向银环妈打招呼:“老嫂子,来啦?”

银环妈见了来青叔,忙转口说是让银环回家准备准备再来。来青叔趁势开导她:“新社会,谁家的孩子不上几年学,谁家的姑娘不读几天书?咱人老,脑袋这儿可不能老啊!”

银环妈没了话说。她扔下了五元钱,也给银环扔下一句话:“你就是死了,我也不来看你。”哭着走了。

彩霞铺满天,歌声盖满坡。这是朝阳沟人一个平常的劳动日,却是王银环新生活的开端。

银环带着一股新鲜劲,越锄越带劲儿;拴保爹跟在后面,一面捡着银环锄掉的庄稼苗,一面给她收拾锄过的地。

收工了,姑娘们在山涧旁梳洗。拴保爹把拴保拉到一边说着悄悄话:“你给银环说说,这是咱队的实验田,别把队里的庄稼糟蹋了。要学,到咱自留地。”

拴保在路口等着银环。银环不无得意地说:“今天我不像个初来乍到的新兵吧?”拴保婉转地说:“这种地也像打仗,得先练兵学武艺。上咱自留地,我教教你。”

银环毫不服气,可是手里的锄就是没个准头。她与拴保换了把锄,谁知还是老锄掉庄稼。

银环泄气啦,哪想这看起来简单的庄稼活,干起来这样难!拴保热情地鼓励她:“不难,勤劳动就能突破这一关。”落日衔山,薄暮降临,拴保还在与银环谈着··

几天下来,累得银环腰酸腿疼。拴保看她情绪低落,忙来安慰:“你看是不是换个轻活干?”

银环瞧着水中的漩涡:“我还没巧真挣的工分高哩。一个高中生搞这个工作,创造的价值太小了。”两人默默地走了一程,银环又说:“真后悔,当初没去考剧团,当演员。”

她懊丧地坐到桥上,说:“唉,这会儿要在城里,该看第二场电影了!”

拴保沉不住气了:“哎呀,我算看透你了!又想当演员,又想当医生;又说工程师多伟大,还说到农村更光荣。嘴上说光荣,真到光荣的时候,你又不想光荣了!”

小伙子,你太鲁莽了!思想工作哪能这样做呢?队里开始播种玉米了。银环的嫩肩膀第一次压上担子。多沉的水桶,多陡的山路!

银环嫌长辫子碍事,气得把辫子盘在头上,姑娘们笑起来啦:“哎,都来看哪,银环姐想上头,当媳妇哩!”

银环窝住心头的火,狠狠地把辫子推下来,憋着气,又担起水桶。

二大娘担水过来,疼爱地说:“银环,一回担不了一桶先担半桶。别看你个子比巧真大,干活可没有她腰板硬。歇歇吧!”

二大娘这番话被银环当成讽刺,她憋了好久的眼泪簌簌地落下来了。“哐当”一声,水桶也摔了。

二大娘莫名其妙:“她这是摔谁呀?”边上的群众七嘴八舌地说:“摔咱们哩!”“你看多娇气!”“她担不动能怨咱?”“担不动就少担点呗。”

来青叔可不这样看。他问明了情由,说:“这有啥好议论?要是把银环说跑了,叫人家说:朝阳沟的人多有本事,说跑了个下乡青年。看看,看看!”

二大娘赶忙分辩:“这我还不知道哩,就犯了个大错误!”来青叔开导二大娘:“万事开头难。人家离开城市来到山里,这就不容易。说话也得讲讲方式!”

二大娘爽爽快快地认了错,说:“来青哥,待会儿收工后,我去找银环交换交换意见。”来青叔忙着叮嘱:“你可不能用刚才那态度。”

二大娘来到银环屋门口,正是银环大哭一场、思前想后心情矛盾的时候。

“银环同志!”二大娘直爽地认错,“我这个人哪··嗨,我这个嘴呀!”这使银环有点不好意思了,忙说:“我水平不高,还是请你原谅我吧。”

二大娘握着银环的手,说:“你要真没生我的气,那就给我帮点儿忙,给在部队的外甥写封回信。”银环勉强地说:“行啊。”

二大娘说开了:“你写上:山沟里一年比一年好,讲讲大伙干活的劲儿,野草湾的苹果,水库里的鱼,绳坡山的核桃,大青庄畜牧场·..还有县委书记老柳领人到阳坡脑测量,说咱山沟是个聚宝盆···

“你再写上:三年来我没害过病,人家说我钢筋铁骨,来青叔还说我去掉了两条皱纹···

“你再写上:你也来咱村落户了,高中生来山沟当了农民··”银环打断了她的话:“你外甥叫个啥?”“志强。”银环刷刷几笔就把信写完了。二大娘说:“你给我念念,叫我听听。”

银环把信写得好短啊!“志强甥儿:来函尽悉,我的身体三年许微病皆无,众称我老当益壮。社员们生产情绪异常高涨,丰收在望,望勿挂念。”

二大娘一听漏了许多,忙补充: “野草湾的苹果,水库里的鱼,也写上啊。还有,你写上,你也来咱村落户了。”银环好不耐烦,说: “这不值一提,就这吧。”

拴保收工回来,隔着帘子劝说银环:“二大娘心直口快,最关心咱们青年人,一句话就值得这样生气?”

银环委屈地说:“我妈的意愿,我个人的前途,我的远大理想,一切一切完全放弃,一心一意为你们服务···”拴保的嗓门又粗了起来:“那俺爹俺娘俺妹妹,全县全省全国农民又是为谁服务哩?”

银环的话像连珠炮:“你爹先进,你娘进步,你妹子光荣,你伟大。”拴保一时说不出话来,只好说:“你这是啥话嘛!”

“啥话?我想了,我还是去考剧团。”“你是这山望着那山高!”“芥茉调凉菜,各人有心爱!”

“银环啊,你说过党叫干啥就干啥,不还讲过决不挑肥拣瘦讲价吗?你要走,你就走,我要在农村干一百年!”“你呀,你少来这一套!”

正在这时,拴保娘拿着一个包裹来了。她责备儿子:“高一声低一声的,是咋啦?”“干农业不光荣!”拴保大声说着气话。

包是银环妈寄来的。里面是一个电筒,一双胶鞋,还附着一封信。信里说因思女心切,银环妈一病不起,让银环回城去一趟。银环的心绪被搅得更乱了。

拴保一家也不好受。夜已深了,巧真噘着嘴,在梦里生气;拴保爹睁大着眼,难入梦乡;拴保娘心疼银环,细针密线地替她缝着护肩。

拴保娘天亮去送护肩的时候,正遇上银环出门。银环决心回城去了,不想在门口撞着婆婆,她有点窘,低声说:“娘,我还是先回去看看俺妈..”

银环又说:“娘,在这儿住了这些天,给您添了不少麻烦。大娘,谢谢您全家,这条围巾留给巧真吧。”

拴保娘说:“用不着。银环,孩子,你好好想想,走遍全国千家万户,谁不吃,谁不喝,谁不穿,谁不戴?啥叫光荣,啥叫屈才?你年轻,可别拿错了主意!”

这个心地宽厚的老人,也没强留银环,只是说:“回家替我问你妈好。啥时候再来,捎封信,我叫拴保到城里接你···”

银环,你就这样走了么?朝阳沟,这样容易就离得开么?你脚步迟疑,进一步,退两步,回身遥望。透过你那泪眼,你看到了什么呢?

你可看到了日夜为你操劳的婆婆?她在静静的村子里,正用目光遥送着你?你看到了为你跑前跑后的巧真妹妹?那不是她么?在红薯地里,倚锄拭泪,一阵阵地抽泣?

你看到那真挚的拴保了吧?你就没想起这些天来,他的那些批评,那些鼓励?

再看一眼走过的道路,再看一眼挑水栽上的红薯,攀着亲手嫁接的苹果树、梨树,银环啊,你怎么舍得离开?

走一步,看一眼,看也看不够。遥望远远的山村一派火热的劳动景象,银环啊,你像失舵的船在顺水漂流。

朝阳沟啊难舍难忘!青山在挽留你:别走啦,银环!满地庄稼在挽留你:别走啦,银环!

不久前,就是从这道弯口进的朝阳沟,如今,又来到这儿。银环,在人生的十字路口,你往哪儿去?你往哪儿走?

“银环——”这是拴保急切的呼喊。巨谷发出轰鸣的回声:“银——环——”

拴保在烈士碑前追上了银环。碑上八个大字“坚定不移,宁死不屈”依然放着红光。它像在考问银环,新一代应该怎样继承先辈的遗愿?银环激动地伏在碑上,痛哭起来。

恰巧,来青叔从公社开会回来,脚步匆匆路过这里。拴保娘、巧真、二大娘等,也急如星火地赶上来了。

来青叔从书兜里掏出一卷资料,说:“给,拴保、银环。公社让咱们在跌水岩修一座小电站。咱自己搞设计,自己画图样。”

拴保心情沉重地说:“来青叔,给我吧。银环要走!在农村屈才!”“屈才?”来青叔重复着,又问银环,“你进村头天晚上学毛主席那段话是咋说哩?”

银环轻轻背诵:“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,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。”来青叔语气深沉地说:“那不是光说说就算了,要真干哩!啥叫屈才?一句话,你嫌农村苦!”他把目光移向远处,深情地说:“多么好的地方!”

他把目光投向高高的山峦,投向那青松拱卫之中的烈士墓:“先烈们死活也不离开自己的阵地,咱可不能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当逃兵啊!”

银环悔恨交加,一头扑在拴保娘的怀里,内疚地喊了声:“娘!”拭干了眼泪,银环来到来青叔面前,坚定地表示了一辈子在朝阳沟安家的决心。

银环说:“我本想去看看妈的病,现在我不回去了!”来青叔笑了起来:“还是得回去,可不能吵嘴。你虽说是她的亲闺女,可也是代表咱山里人哩。”

银环接过二大娘递过的一篮杏子,告别了乡亲们。银环妈像个有病的样子吗?她正精神十足地坐在缝机前做衣服。

一见银环回来,银环妈可乐啦。她忙给闺女倒好洗脸水,还把刚做好的衣服对着银环比比试试。

银环妈一个劲儿唠叨,朝阳沟山高沟深啦,多见石头少见人啦。银环问:“妈,你不是病了?”银环妈咧开嘴笑着说:“反正你一回来,我百病都好啦。”

银环想起来青叔的嘱咐,强压住火气,说:“全村人没错待我,也没错待你。听说你有病,来青叔让我回来照顾你;二大娘让我给你拿来杏子;拴保娘怕你难过,还劝我早动身···你呀,你写信骗了我!”

话不投机半句多,母女俩越说嗓门越大,口角变成了争吵。银环妈把山里人数落个遍,银环说:“你不讲理!”银环妈把桌子一拍:“不讲理又怎样?”“我走!”“好,一辈子不要来见我。”

银环真的走了,她带来的杏子散落满床满地。银环妈追到门口,可是已经晚了。闺女一口凉水没喝就走了,做娘的心里是个啥滋味?银环妈深觉后悔,大哭起来。

哭声引来了左邻右舍。银环妈啊,听听大伙的劝解吧,你拖了女儿的后腿,你错了。转眼秋天到了。经过这些日子的锻炼,银环真正爱上了朝阳沟。

二大娘又来开银环的玩笑了,问她想不想去当演员。银环说:“现在叫我离开朝阳沟,眼不掉泪,心也要掉泪了。”

拴保娘老惦着孩子的婚事,督促银环和拴保早些把事儿办了。银环羞涩地说:“娘,再过个三年五载,等我为改变咱山区面貌作出点成绩,你不说俺该办也就办啦。”

这天,巧真忽然慌慌张张地奔进来说:“娘,娘,俺银环姐她妈又来了!”这回,银环妈可没有闹翻天的意思,一见拴保娘,她一口一个“亲家母”,喊得可亲热啦!

二大娘闻讯赶来,说:“老嫂子,还认识我吗?”银环妈忙说:“认识,认识,咱老姐妹俩还抬过两句杠哩。”

二大娘不住嘴地夸着银环,还说队上规划让银环当“农业科学家”。银环妈忙说:“银环的进步,还不是乡亲们帮的!”

正说着,来青叔来了。银环妈说:“李支书,我可是又来啦。我··”来青叔回答:“来了好嘛!这回来多住几天。”

“李支书,这回来我可不走啦!”银环妈指指自己的脑袋,“你不是说过,人老,这儿可不能老!”朝阳沟的乡亲们用热烈的掌声来欢迎她。

最高兴的是银环。她扑到妈妈面前,甜甜地喊了声:“妈!”银环妈认真地对来青叔说:“我也要参加地里劳动,跟老嫂子们学学,跟俺银环比试比试!”

朝阳沟人又获得了丰收。银环更加坚定了在农村干一辈子的决心。回顾她走过的道路,你又会想到些什么呢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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